一、仰视
捡起一枚落叶，就像捡起一枚秋天或一枚金币
秋风凉透了一纸文字，从腹地走来
布满伤口的主题，萧瑟了整整一冬
仰视一枚落叶，从春天的脚本开始
到幸福的季节末尾终止
夏天经过我的街道，挤满了许多背井离乡的花香
花朵们从四面八方涌现，错失整个春天
跌破眼镜的理想，布满蒸发后的灼伤
仅仅一湾瘦水，挽救不了很多内容
仰视一处花朵，在暗夜发霉或者
独自疗伤
又一季洪荒的来临，之前没有预言的兆头
鸟儿飞向沼泽，把生命带往他乡发芽
从来没有一种寂寞，能真正形容
一场痛彻心扉的迷失
抱紧夜的方向，枕戈待旦
仰视星空，仿佛一次内心的战争
或者一次词语的收割
二、抽象
遥远的异乡，有歌声在心里击鼓
一个与影子说话的人
藏匿着一些隐隐约约的悲哀
这使我想起一个诗人
把苍白而又苍白的月光当作洗浴灵魂的澡堂
我不会在远去的时光里，掰开日历
感受一次淋漓尽致的忧伤
只要用酒喝出心扉，打开天窗
就能和一些词语说亮话
月色富有，抽象不了意境的流失
多年以后，仍有一次对月当歌的宴席
弥漫绵绵思绪
寻一枚邮票
捎上旧时的流水小桥
拥抱着喜悦回归故里
真实或者抽象，都是一种注脚
关于生活以及生命
存在，陶醉，病痛缠身
于是有人
每夜每夜在树林里与一枚枚落叶在风中摇醒久远的往事
每夜每夜在一弯长长的水里凉晒整洁而又复杂的人生
三、村庄
在无数个黑堆积的夜，有灯光
暖和杳无音信的思念
微微打开羽毛，飞往那片
笨拙而滚烫的泥土
幻想经过村庄，在鲜活的十月
举步迁徙
回归并穿越村庄的内心
靠近一张犁头
从一个日子到另一个日子
带着离乡游子的生活主题
奔赴一场盛大的丰收
往时今日的寂寞重叠
于最显眼的地方
保持思乡的姿势
经过城市和乡镇
在马路上
踢着一颗石子
看不出生活的痕迹
却像当年抓走故乡的一把土
在他乡把自己沉淀
散发寂寞和沉默
2005-10-18
秋水逸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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