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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如虎


  一路上,有人说我是商贩、打猎的、挖药材的、逃犯、逃避计划生育的、做情报工作的、算命的、江湖郎中等等等等。

  我叫十一,男,不过现在看来性别在我身上的差异已经不大了。现在的我,披着长发,乱而且蓬松,发质也由先前的粗黑变为瘦黄。我现在看起来有点儿仙风道骨,不过我不是神仙,我恐怕马上连小命都不保了。

  我被蛇咬了。

  是一条眼镜蛇。它张着两翼的鳍,很有博士帽的模样,咬得也很君子,只叮了一口就溜了。在这之前我并没有得罪它,它潜伏在花丛的底部,可能是恋爱了,准备采一朵小花送给情人,而我偏偏和它有了相同的想法。于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它就咬了我,速度很快。在我还没反应之前,那毒液已经开始在我的右胳膊上蔓延。伤口很小,不过看起来似乎效果不错,因为胳膊已经开始淤血,颜色也很好看,紫红紫红的。我左手捏住伤口的拇指和食指逐渐被开始拱起的皮肤表层挤开。我的头有点晕,有点像醉酒的感觉。好久没有喝过酒了,我逢酒必喝,一喝必醉。每次喝酒之后七七都会说我是个坏蛋,彻头彻尾的酒鬼。我没否认。

  这是个荒山野岭。我躺下的地方,环境也不错,四周弥漫着花香。在我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我似乎还听见了鸟儿们的打情骂俏,凭我的直觉,这一定是黄鹂。我和七七同居的时候她养过一对。这种鸟很恩爱。

  我的胳膊已经开始僵硬,采的那朵花也随着右手的麻痹而逐渐无意识的松开。花瓣被山风微微的吹着,很是漂亮。七七一定很喜欢这种花,这种花小而精致,粉红色也是七七特别喜欢的颜色。

  “七七……七七……”我喃喃自语。

  她叫七七。认识她的时候,她咬着嘴唇,站在东路大街11号站牌下。而我是个混混,准确的讲,是混混的头,简称混头。我在东路大街上乱逛的时候,注意到了她。简单的说,我喜欢清纯的小姑娘。当时她咬着嘴唇的姿势我看着很着迷。我盯着她看的时候,她的细柔的唇线弧形上扬,煞是好看。她的嘴唇是粉红色的,很薄。这是后来我吻她的时候切身感觉到的。

  我相信一见钟情。我是个迷信的人,那一刻的相遇我觉得是关二爷的安排。我决定跟踪她。在我右腿呈45度踏上11路公交车的时候,我知道我的春天来了,空气里有玫瑰的花香,虽然玫瑰花并不香。我仿佛感觉到身体内某种东西开始爆开,难道是爱情催开了我的小宇宙?我的丹田和百会穴开始隐隐作热,我可以肯定的告诉自己,这是春天,美好的春天。

  我们一直转了两路车。第一路终点站的对面是一家花店,我当时从七七的发际后看见了花店的生意很好,鲜花怒放。第二路的终点站是一个鸟市。七七从公交车下来后,径自走进了这个鸟市,看来这里是她的终点站。

  她当时背着小包,没有回头,所以没有注意到我在她背后聚焦的眼光。后来我养成了看女人腿的嗜好我想大概也是从那时开始的。我的瞳仁注视着七七修长的双腿——她的腿没有我的胳膊粗。由此推翻了胳膊拗不过大腿的谬论。在七七交替着移动双腿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开始勾勒出一条,不,是两条曲线,虽然我不懂审美,但我觉得这种曲线与乳房的曲线有异曲同工的美妙。我喜欢看女人腿的习惯后来被兄弟们耻笑,他们说正常的审美观应该是三点。这注定了我与他们的不同,所以我成了他们的头。

  当时,七七的腿表面覆盖着一层牛仔布,虽然我很喜欢牛仔,但我此刻开始在七七的腿上剥离牛仔。我幻想这是一双纯粹的光滑细腻白皙的腿,附带凸出的臀部。我后来研究性心理学读弗洛伊德的时候,这种心理被解析为:来自本我潜意识对性欲对象与性欲目的协调。简单的说我喜欢她的腿胜过了喜欢她的乳房。这被许多人戏谑的称作变态,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她交叉的双腿在一群鸟笼前停下。我从她的腿一路蜿蜒向上看见她的侧脸,她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左眼。当我把视线敏锐聚焦到她的睫毛上时,她蹲了下来。这让我很为难,如果我也蹲下来的话,很明显我将被暴露,而我如果不蹲下来,我的视线只能勉为其难的注意她的乳房,虽然我很不情愿盯着别人的乳房看,而且还是俯视,但这样的环境我没的选择,我只能庸俗的盯着她的乳房。这很容易联想当时我的痛苦。由于重力作用,当时她的乳房略有30度倾斜,忽略吊带衫支撑力的作用,可能会有45度,形状如绝大多数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像馒头一样浑圆。略与馒头不同的是,这两个馒头上附带了两粒葡萄。这就将馒头由物质提升到审美的精神层次,另一方面也说明了两个问题:1.她的衣服很紧身;2.她可能正在练瑜伽。由第一个问题有可以引申为两个发现:1.她的确很瘦;2.她故意穿了件小一号的衣服(这很重要)。第二个问题是我猜测的,具体不怎么清楚,我只是听广告说练瑜伽能使乳头突出。

  看来她很喜欢鸟。当我看见她开心的逗着鸟,很自然的,我也把视线轻松的转移到鸟上。鸟的主人看来口味很杂,我认识的鸟有鹦鹉,有黄鹂,不认识的都叫的很好听。鹦鹉会讲话所以很早我就对它产生了关注,黄鹂是小时候学“两个黄鹂鸣翠柳”时书上插图画过,那时候,我还是个好孩子,所以记得牢。

  问题出现了,当我被她的逗鸟情绪感染后,我竟也开始逗鸟,虽然不怎么专业,但牛氓哨吹的还很专业,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回眸的刹那,让我想起了一句“六宫粉黛无颜色”;当我直面她的脸时,“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吹”;她的眼睛,“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的湖心”;她的鼻子,“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她的嘴唇,“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她说话了,你也喜欢鸟?在我听来怎一个柔字了得。“更喜欢你。”我脱口而出。她微笑了,轻咬着嘴唇,这说明我的话起到了两点作用:1.表现了我的真诚;2.在认识她美的问题上我们达成共识。

  但同时这句话也暴露出两个问题:1.我根本屁鸟都不喜欢,这“更喜欢你”的“更”字是谎言;2.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发虚。这个似乎也不能算作问题,喜不喜欢鸟是我自己的事,别人不知道;声音发虚因人而异,譬如卖鸟的会这样认为,而她好像没有感觉到。

  “我叫七七,很高兴认识你。”这种开场白故作镇定的因素占了很大比重。她伸出手,为了君子一下,我没敢握。

  “买只鸟吧!”我建议,“老板,黄鹂怎么卖?”

  “一对四十九。”

  付了钱,拎着鸟笼,从鸟市东头开始穿越川流不息的人群,还好,现在可以与美女亲密接触。

  “为什么买黄鹂啊?”她凑过来问。

  “这种鸟很恩爱。”我说。鬼知道它们喜不喜欢一起群居,但说这一句话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两个黄鹂鸣翠柳”表示两个黄鹂在翠柳上叫,说文一点是呼唤春天,说不雅一点就是叫春。两个鸟很懂生活,生活情趣很高,它们在大好春光下彼此调情,而且没有发现第三个黄鹂前来插足,这足以见得这种鸟很恩爱。但我不能这样说,我只能说:“听说的。”这也证明了我是个虚伪的人。

  后来的事实证明,如果你不虚伪,你可能就要阳痿。原因是这样的:你不虚伪,很明显你绝对追不到小姑娘,根据弗洛伊德观点:性欲是人的本能。你找不到情欲对象,很自然,你必须自行解决。根据后来我业余研究性心理方面的经验,自行解决的缺陷在于:动作幅度太大。幅度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幅度就是单位时间内套动的次数,也可以归纳为物理频率一类意思。这种缺陷,根据累积效应,就会产生阳痿。所以,你必须虚伪,这是在寻找性伴侣时出于人性的一直本能。

  七七显然对我的回答不是十分满意。我只好岔开话题。据说岔开话题这是个解决尴尬的好办法。譬如我现在问七七想要到哪里去?七七的回答让我想到了唐僧:“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前往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经的。”准确的讲,七七现在是要到孤儿院。这样些写七七就是一个没有家庭背景的人,与我这个混头在一起会少很多家庭阻力。我们的爱很纯洁,我们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才子配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譬如七七的爸爸和妈妈就很无辜的牺牲了,现在七七说要去看孤儿院的院长,这个人物的出现很容易对付——我把鸟笼塞到七七的手中准备让她“借花献佛”,而我即将收到一份感激。七七到了孤儿院后,我将再得买一对黄鹂,这一次我将收获一份惊喜。看来这就是兵法中的“连环计”。买了两对黄鹂后的直接影响就是加重了我的财政支出。结论是,追小姑娘的确很费钱。

  如我所料,我的确收到了一份惊喜,而且我可以肯定:一炷香以后,那个女孩将会彻底爱上我。因为此刻她的眼神除了惊喜还有一丝异样的东西,不能说是眼泪,没什么事哭什么呢?

  时间很快,我们开始了同居生活。这样写并不是省略了必要的内容,而是我真实的想法就在于此。

  七七的确很清纯,还很单纯。在这之前她在一家鲜花店工作。这份工作使她充满了爱,而这份爱都是别人在表演,她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不曾拥有。甚至亲情,她也是可望而不可及。

  而我是一个混混,现在我开始正视我的职业,这是必然存在而且理由正当的职业。虽然我的手段看起来有失光明,但套用一下道上的术语叫:非常职业,非常手段。

  关键的问题是我们之间是否存在爱情。虽然我也会抚摸她的乳房,用不同的方法,不同的角度进入她的身体,像其他雄性一样,但仅有肉体的欲望是爱情吗?

  在我们同居了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七七的确很单纯,她或许只是怀着感动的心那她的青春,她的未来交给了我,我却根本不能向她承诺什么。

  我是个混混,我的后背和左胳膊还留着昨晚的刀伤,这很正常,你不能一屁股坐下来就说这个地盘是我的,你得拼你得杀。不管你砍赢了还是砍输了,最起码你的威信立起来了。这样你才可以站得住脚。东路大街这么长,油水这么肥,盯着这块肥肉的又不止你十一一个人,凭什么你十一就咬着不放。

  我在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阳台上的黄鹂欢快的叫着——它们的确很恩爱。

  七七在和我同居之前就已经知道我的职业。女人的感觉就是那么微妙,如果她认定了你。无论你干什么她都会跟着你。她每天还是一样去花店,回来的时候带上一束花。她插花的心思的确很独到,每一次都给我不一样的视觉感受。

  现在的我对刚才的想法开始嗤之以鼻,我居然会想到责任。我的想法和做法只有欲望和游戏。我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任何事情都抱着游戏的态度。我追七七的时候是游戏,同居是我的欲望,这完全符合我的想法和做法。

  七七这次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她怀孕了。虽然我对自己的能力毫不怀疑,但我的防护措施做的还是很好的。但这已经成了事实。七七说,昨天她自己用“早早孕诊断试剂盒”测了一下不放心今天去医院检查了一下,经过医生的诊断的确是事实。这件事我开始有些不明白,若是这样那我之前的防护措施不是白做了?我把之前沉重的问题开始兴致勃勃的转移到这个问题上。毫无疑问,我即将要做父亲了。

  晚上听一个关于夜话的广播节目时,我打电话问了一下,主持人说,防护措施做的再好也不排除意外怀孕的可能。在得到科学的证实后我搂紧了七七,又顺便问了一句,怀孕后还能否过正常的性生活?主持人说可以,但要注意动作的幅度。听到这句,七七开始在我发达的胸肌上狠狠的捶了一下。本来捶十下都没问题的,但床的反弹力碰到了后背的伤口。我忍不住嘘了一下。七七心痛的把脸贴在我的胸脯上,我顿感一阵幸福。我说,“我还要在你的肚子里加个弟弟或妹妹。”七七说,“行吗?”我说,“行!最多迟一个月出来。”

  我双手捧着她的脸,怜惜的吻她,她的嘴唇很薄,还有些凉凉的感觉。

  “告诉我,你和我幸福吗?”

  七七望着我,房间里灯光昏暗,但折射到天花板上的光晕很温馨。七七的眼眶里开始闪烁,我说过这不是眼泪。

  她突然莞尔一笑:“不幸福,从开始到现在你连一束花都没买给我。”

  她咬着嘴唇把脸撇到一旁。

  “好,明天我把你们花店的玫瑰全买了送给你行吗?”

  “一点都不了解人家,我不喜欢玫瑰的红,我只喜欢粉红色的花。”

  “好,那我以后就把世界上所有的粉红色的花都摘下来送给你好不好?”

  “你就会骗人,我不信。”

  我把双手伸到她的腰间,“相不相信?相不相信?”我挠她。她一边笑以便还倔强的说:“就不信,就不信。”

  令许多人失望,情节的发展不像许多人想象的那样我要求七七去医院把小孩弄掉,然后我们二人过着很幸福的二人世界。

  原因是这样的:我觉得我也老大不小了,以后有个小东西在我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喊我爸爸,被人喊大哥习惯了再听有人喊爸爸一定是很新鲜而且感觉肯定很爽。于是我和七七开始决定给这个小东西取个代号。然后就琢磨着七七肚子里会不会是双胞胎,若是双胞胎是龙凤胎呢,还是两个男孩,抑或是两个女孩,估计是三胞胎的可能性不大,七七那么瘦。

  我又开始考虑责任的问题了。我现在看起来像是七七的丈夫而且不久之后我将会是一个父亲。我连自己都教育不了,该以怎样的面貌来面对这个我与七七的结晶?他长大后又会以怎样的眼光来看我这个父亲?

  从我的角度,他不听话,凭我的手段,我可以揍他,而且即使我老了,我也不怕,我还有兄弟,所以他注定占不了我便宜,但这是一个父亲说的话吗?

  我想起了我的兄弟们。我的每一个决定,我每一次带他们出生入死,都好像从来没征求过他们的意见。未出生的孩子带给了我启示。我突然感觉自己已危机四伏。是的,我15年前开始从小喽啰混到现在的地位,我了解兄弟们的心情。常年的拼杀已让我不得不养成一阵机警。我有点害怕,可我又怎么会害怕,我不断的反问自己。我从11岁开始在东路大街上混,还从来没有害怕过谁。但这分明是一阵害怕心理。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多了一份牵挂。七七的出现令我多了一份牵挂,虽然七七从来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但正是她的单纯,让我感觉内心里某种硬硬的质地开始软化,而且长期坐在这个位置也让我有了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

  七七怀孕7个月了。怀孕让她变胖了不少,她的肚子已经变形。让我想不通的是几个月前摸她的腰际,那里还尽是骨头,怎么能恍惚一夜之间就变成肉了呢?我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七七挺着线条柔和的肚子来到我面前——她上个月就把花店的工作辞了。她要我听听小家伙在肚子里不安分的踢她。我呵呵笑了,看来这个小家伙像我,有当混头的潜质,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练太极了。

  “一个男人真正迈入成年的标志是他做了父亲。”我突然开始明白这句话。

  我坐在阳台上,去看日落,清晨。地平线孕育了太阳的勃勃生机,它挣脱了束缚,光芒万丈,但只有当它变成了一个圆来到日落,它才是趋于成熟的,也是最美的。我能听到我内心里坚冰融化成水的潺潺声音,但我还不能让它完全融化成水——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是不得不做的事。

  走下阳台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这是对兄弟们也是对自己的最后交待。

  像往常一样,我们拿了刀,在一个隐蔽的角落,去解决盯着这块肥肉的最大的眼睛。当几十号人拼杀在一起的时候,我却失手了。我这次杀了人。往常最多把人砍伤,但这次却杀了人。很多人看见了我的刀倾斜45度砍进那个人的脖子。但我可以肯定当时那个角度没有人。我这刀的作用是防身,防止别人靠近我。当那人的脖子开始向外汩汩喷血的时候,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我,看着那个人倒下直至死亡。一切都仿佛戏剧性的发展,而我真的不想。我原本决定这次之后我洗手的,和七七一起去过正常的生活。我会把位子让出,不做老大,只去做一个父亲,一个合格的父亲。

  弟兄们拉着我从东路大街西头跑到11路公交站牌,跑到我盯住七七的地方。

  更戏剧性的事情发生了:七七死了。她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看见她的时候,她咬着嘴唇,下身满是血。死了。七七死了。母子都没有平安。我抚摸她面颊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呼吸,脸上有未干的泪痕。

  “你安排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别人盯着这条街,我也盯着,还盯着你的位子。嫂嫂早产了,我只想让你更早当上父亲,没想到一不小心,嫂嫂就从楼梯上……”人群中有人做出推的动作。姿势很潇洒。

  我笑了,我的双腿已经开始僵硬。

  “七七,我想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我采了连我手中这一朵一共111种粉红色的花,你喜欢吗?”

  “你可不能说不喜欢,不许咬着嘴唇。”

  ……
  2007-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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